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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（第1页）
民看卦的。”
“算卦？”
少女忍不住哑然失笑，却很快收回神色，“我只是逃命的百姓，与你们一样。”
月光柔和地滑过她的面庞，将那一丝脆弱映衬得格外清晰。
可她的眼睛里，分明有种与年纪不符的镇定。
陈小石闻言也不再追问，拍拍肩：“咱们是铁匠世家，专锤马蹄。
误打误撞赶上战火，家都让贼兵烧了。
别看我们穷，命硬！
要不，你跟我们一道走，荒郊野外仨人好有个照应。”
少女犹豫片刻，点了点头。
“好，可是。
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。”
马三斤嘿嘿一笑，将供桌板递过去：“来，给你防身！
这玩意可挡刀可挡风，还能当板凳。”
少女握住木板，低声谢了一句。
夜风渐起，吹得树影婆娑，三人各怀心事地坐成一圈。
短暂的安静后，远处马蹄杂沓。
陈小石神色一变，猫腰道：“别动，有兵来查夜哩。”
草丛中传来两道微弱的光点，是巡逻兵举着灯笼，挨个林子搜查。
陈小石当机立断，嘶哑着嗓子道：“快，装病！”
说罢，他把全身往地上一趴，假装发抖。
马三斤反应慢半拍，索性在地上打滚嚎叫：“天啊娘哎，我水土不服。
肚子疼得快断气啦！”
少女微微一愣，旋即侧身依着老槐树，把头一歪佯作虚弱。
兵士看了一眼，嫌恶地嘟囔：“瘟病传染，别沾了晦气，走走走！”
待士兵远去，三人对视一眼。
陈小石一骨碌爬起，打趣道：“我看你演得最像瘟鸡。”
少女轻咳一声，俏皮地回敬：“陈大公子恐怕是真饿晕了罢。”
马三斤捂肚子傻笑：“小姑娘原来也会耍滑头！
那就对上路了！”
月光晚了几分，风里夹着战火的气味。
林子渐渐安静，只剩下他们三人的呼吸和虫鸣。
陈小石一捋头发，认真看向少女：“说实话，这年头彼此防着，都不易。
可命在刀尖，凑一块也算个伴儿。
咱就暂且算同道中人，谁也别骗谁。”
少女沉默许久，终于幽幽道：“多谢。
你们两个，得小心些。”
陈小石眨眨眼，觉得这话倒像是在嘱咐属下。
他突然坏笑着学了一句：“知道了，头儿。”
少女唇角扬起一点微不可见的弧度，却很快收敛，神色又恢复往日端庄肃穆。
马三斤打着哈欠，声音有点模糊：“就这样结伴了？
小石，咱还能吃得上早饭不？”
陈小石翻了个白眼，无奈又带着一丝欢快：“走吧，先活下来，马掌铁匠的饭碗差不了咱。”
一阵微风吹来，夜色中，三个人影挤作一团，向林外的小路深处摸去。
此刻，谁也未曾察觉，他们之中那位默然无言、执着踏上流亡路的少女，竟曾是故国的明珠。
而世道的苍凉和新生，又在这平凡的夜色下缓缓酝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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