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后的苗疆边界,一群游客正围着向导七嘴八舌地提问。
“听说新任蛊王从不露面?”一个戴草帽的姑娘好奇道,“那怎么知道她的命令?”
向导神秘地指了指树上停着的金蚕蛊:“它的翅膀往哪飞,哪里就是蛊王大人的意思。”
游客们发出惊叹声,纷纷举起相机拍照。
没人注意到不远处穿着旧衣的守山人。
江森靠在老榕树下,手腕上缠着一条褪色的手绳,目光始终望着云雾深处的蛊王殿。
“那人是谁啊?”草帽姑娘小声问。
向导瞥了一眼,压低声音:“别招惹他。听说三年前犯了重罪,被蛊王罚在这里守山赎罪。”
江森对议论声充耳不闻。
他低头摩挲着手绳上的结,那是三年前我亲手编的,如今已经泛白起毛,却仍舍不得换。
突然,树上的金蚕蛊振翅飞起。
江森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亮光。
“蛊王大人巡山了!”向导连忙招呼游客退到路边。
山林间传来清脆的银铃声,由远及近。
游客们屏息以待,却只看到一顶素白的轿辇从雾中掠过,纱帘低垂,连个衣角都没露出来。
江森却僵在了原地。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轿辇窗口。
那里有一截纤细的手腕,上面戴着的银铃,和他手绳的编织手法一模一样。
“阿姐”他无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。
轿辇没有丝毫停留,转眼就消失在云雾中。
只有一片树叶打着旋儿落下,正好掉在江森掌心。
叶子上停着一只小小的金蚕蛊幼虫。
“这是”江森的手开始发抖。
向导凑过来一看,突然跪了下来:“蛊王赐福!这是金蚕蛊的子蛊!”
游客们哗然,纷纷举起相机对着江森猛拍。
他却只是盯着那片树叶,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多年的呜咽。
山风骤起,吹散了缭绕的云雾。
远处的蛊王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殿前的旗杆上,一面绣着金色蛊纹的旗帜正迎风招展。
那是苗疆最高权力的象征。
江森轻轻将子蛊托起,幼虫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指,然后振翅飞向云雾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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